我叫梅长苏,但这只是我现在的名字。我的本名是林殊,是赤焰军主帅林燮的儿子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我母亲是晋阳长公主,梁帝是我亲舅舅,靖王萧景琰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,霓凰郡主是我明媒正娶的未婚妻。
按现在的话说,我绝对是本剧最强 "关系户"。这样的身份多少人羡慕不来 —— 我和霓凰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太皇太后还亲自给我们赐了婚,本来再过不久就能幸福地过日子。可谁能想到,这一切美好都停在了赤焰案发生的那天。
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梅岭之上血光冲天,滚烫的鲜血把雪地都融化了,直到现在,我梦里还全是那惨烈的画面。当时我和父帅带着赤焰军刚跟大渝打了场恶仗,虽然把敌人打退了,可我们自己也损失惨重,士兵们个个疲惫不堪。就在这时,谢玉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,所有人都以为是援军到了,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展开剩余89%可谁能想到,谢玉一句话都没说,直接下令动手屠杀赤焰军,连一个活口都不放过!刚经历大战的赤焰军哪还有力气反抗?最后,兄弟们全惨死在梅岭上。父帅在最后关头把我从悬崖边推了下去,我中了火寒之毒,命悬一线的时候,被琅琊阁阁主救了下来。因为中毒太深,我九死一生,经历了改头换面才保住性命。
后来我一直受蔺阁主照顾,还和少阁主蔺晨成了好朋友。我把想重审赤焰旧案的想法告诉了他,他二话不说,动用琅琊阁所有消息渠道帮我,在身体上也想尽办法让我能多活些日子。其实我活着就一个愿望:替父帅、替祁王、替所有赤焰军平反昭雪。为了这个目的,我宁愿面目全非,苦心谋划这么多年。我只求身体能撑到愿望实现的那天,至于以后怎么样,我真的不在乎。
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太子和誉王,但我不能主动找他们,得让他们来求我。所以我先帮北燕六皇子当上太子,再故意把消息散出去,引太子和誉王来请我出山。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,我是被迫卷入夺嫡之争的,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到台前,为后面的计划铺路。
谢玉是赤焰案的罪魁祸首之一,他冒领了赤焰军攻打大渝的功劳,才当上一品军侯。我恨他入骨,恨不得立刻杀了他,但我不能这么做。我要让他身败名裂,把所有真相都公之于众后,再让他死。
因为谢玉,我利用了景睿。和景睿相识,全是我计划好的;偷偷回京城后住到他家,更是我早就想好的。我就是要住进谢玉府里,查清他的软肋,最后一击致命,让他彻底垮台,把他做的那些坏事全抖出来。
当然,调查期间我也没闲着。我在太子和誉王之间来回摇摆,故意激化他们的矛盾,找机会一点点削弱他们的势力。
这段时间里,我总是忍不住和霓凰接触。其实我本不想和她走太近,怕她发现我就是她等了十三年的林殊哥哥。我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了多久,不想让她再承受一次失去我的痛苦。可事与愿违,她还是查到卫峥是江左盟的人。无论我怎么辩解,行动上却控制不住地想保护她。看着她抱着我大哭的样子,我实在不忍心,只能承认了身份。对她,我满心都是宠爱和保护欲。
我知道她等了我十三年,可我这次回来,注定还是要辜负她。我不能让任何人怀疑我的身份,就算她知道了,也必须帮我保守秘密。这对她来说,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?
明明近在眼前,却要刻意保持距离。看着她事事为我着想的样子,我真的很心疼。可为了还赤焰军清白,我只能把对她的感情压在心底,只能在暗中偷偷保护她。我们的身份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相守:我要为旧人鸣冤报仇,她要守卫云南边境。在家国大义面前,我们都不能选择儿女情长。
后来,誉王失去了庆国公、何敬中、齐敏;太子失去了楼之敬。而扳倒谢玉,我选在了景睿的生日宴上。我知道这样会让景睿很伤心,可只有这样,我才能在卓鼎风一家人面前揭穿谢玉的真面目,让他和卓家彻底决裂。
卓家一直帮谢玉做事,包括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,比如杀了教书先生李重心。一个一品军侯,为什么要杀一个偏远地方的教书先生?当时我没想明白,但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。直到我扳倒谢玉,把他关进大牢,卓鼎风跟他彻底闹翻,供出了替他杀过的人的名单,我才找到了突破口。
我决定用李重心的事诈谢玉一下。我跟誉王说要去牢里套谢玉的话,又让他去探夏江的口风,两边同时下手。最后从谢玉嘴里得知:十三年前,李重心替夏江写了封信,模仿的是聂锋的笔迹。因为聂锋是悬镜司夏冬的丈夫,夏江就把聂锋的书文草稿交给李重心,写出了一封连夏冬都分不清真假的求救信,信里写着:"主帅林燮谋逆,吾察,为灭口,驱吾入死地,望救。" 就是这封信,把祁王和赤焰军都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我早就安排好冬姐(夏冬)和景琰在旁边牢房等着,就是要让他们第一时间听到真相。不然冬姐这么多年还被夏江蒙在鼓里,以为是赤焰军杀了她夫君聂锋,还因为这事一直跟景琰不合。我要扳倒夏江,必须让冬姐亲耳听到这些真相,这样她才会帮我。
从那以后,冬姐就在暗中调查赤焰案的真相。可这么多年过去,知道真相的人都被灭口了,她哪能找到切实证据?我就设计救出卫峥,夏江和誉王肯定会咬定是景琰干的。只要景琰不承认,梁帝就会让夏江继续调查,他第一个要查的绝对是我。为了方便调查,他肯定会把我带进悬镜司审问,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见到夏江,还有机会在冬姐面前刺激他说出真相。
夏江审问我的时候,我故意激怒他,让他知道劫持卫峥的所有真相,却又不敢告诉梁帝,更不能让我死在悬镜司里。最后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,我突然提起赤焰案,说起他谋划此案的原因:当年祁王参理朝政时,曾计划裁撤悬镜司,虽然被皇上驳回了,但夏江心里清楚,等祁王登基,肯定还会这么做。不久后祁王死了,他的威胁暂时消除了。可后来景琰受宠,景琰是祁王一手带大的,思想行为都受祁王影响,对悬镜司更没好感。一旦景琰登基,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。
这时的夏江彻底急了,他怕自己做的坏事被曝光,一心想杀人灭口,终于露出了阴狠毒辣、陷害忠良、不择手段的真面目。这一切都被冬姐看在眼里,她对夏江的恨意达到了顶点。
扳倒夏江,时间点很重要。我让冬姐确认当年真相的同时,纪王爷把看见冬姐带走卫峥的事告诉了梁帝。梁帝得知后,肯定会带走夏冬质问。等夏江审完我,才知道冬姐被带走了,已经晚了,只能等着圣旨。他以为梁帝肯定会召见他当面问话,可他不知道,我为了不让他见梁帝最后一面,做了多少安排。
我让冬姐偷偷转移卫峥,"碰巧" 被纪王爷看见,再由纪王爷传到梁帝耳朵里。梁帝只会觉得,这全是夏江和誉王联手陷害景琰的手段。单是夏江参与党争这一点,就足够让梁帝暴怒了,何况他还把梁帝玩弄于股掌之间。这时蒙挚问了一句:"陛下,如果夏江执意要见您?您是见还是不见?" 这一问更是火上浇油,梁帝肯定不会再见他。之后夏江直接被关进大牢,可他还不死心,让秦般弱挑唆誉王谋反,想做最后挣扎。只要誉王谋反成功,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;就算不成功,对他来说也不会更糟了,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徒心理。
大家去九安山围猎时,夏江被誉王放了出来。直到谋逆失败,他都没打算离开京城,一心想再博一次,总觉得自己不会输。最后,夏江借越贤妃的手,把我是林殊的消息传到了梁帝耳中。梁帝默许他在殿上和我、景琰对质,他以为这个消息加上我身中火寒之毒的事实,一定能扳倒我们。
可他不知道,我身中火寒之毒根本无从查证。我的相貌变了太多,连最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;脉象异常也证明不了我就是林殊。虽然史书上有火寒之毒症状的记载,但那毕竟是史书,真假难辨。仅凭记载就判定我是林殊,根本没有说服力,一切都只是猜测。
夏江没达到目的,但因为他的控诉,景琰终于确定我就是小殊。我再也瞒不住了,不过他肯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。后来景琰被册封为太子,一切稳定后,谢玉的死讯传来,我知道时机到了,我们终于迎来了重审旧案的日子。
我们的计划是:由莅阳长公主主持,把谢玉的手书公之于众,昭告当年夏江和谢玉的罪行,揭示赤焰案真相,再由亲友、大臣一一站出来,请求陛下同意重审。但我知道,这事等于让最爱名声的梁帝,向天下人承认自己的错误。梁帝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至高无上的威权,他绝不会允许给后世留下杀子灭忠的名声。
我把父帅当年为他做的事一一说出来,可还是没能改变他的想法。最后我不得不提起祁王,为了当年的父子情义,为了祁王宁死不反的真心,希望他能有点良知,同意查证当年的清白。
终于,梁帝点头了。我说出了那句道别:"林殊所求也并不在此,从此以后,你我不必再见。" 见我早有心理准备,也甘心顺他的意,他跪下了,终于愿意为对不起的人低下高贵的头颅。只是他的认错太晚了,我不想再计较了,我的愿望达成就好,至于能不能恢复身份,真的不重要。
本以为我会以梅长苏的身份活到最后,可上天居然给了我重回战场的机会。昔日的敌人大渝又卷土重来,我作为最了解敌人的赤焰军少帅林殊,再次回到了战场。死前还能为国家战一场,我心甘情愿。只是苦了霓凰,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她,等了我这么多年,还要看着我再次离开。
希望来世,我们都生在寻常百姓家,可以相守一生。这一世,我只能许她下一世的承诺,希望我走后,她能安好,景琰能安好,所有人都能安好。我生来就是热血儿郎,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、死得其所。这一生虽然跌宕起伏,但还是遗憾余生太短,不能和大家一起走到最后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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